笼中的鸟，自由的鸟

文章作者 100test 发表时间 2008:04:09 11:3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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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三月初，我妻子在自家门中抓到一只乌黑的小鸟。小鸟比人的拳头略大，两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加上头顶上一撮指向前方的羽毛，显示出小鸟挑战、叛逆的固有品格。

　　正好数年前我的女儿养过鸟，有一只空置的鸟笼，我们便将鸟儿关在笼中，把我们觉得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喂它，加以精心伺候。谁知小鸟终日闷闷不乐，不愿意吃。我觉得很对不起它，打算将它放归大自然。

　　但是我完全猜错了小鸟的心思了。当我们打开笼的门，它根本不愿出来。强行将其抓出笼外，它却是惊慌地快速跑回笼中。如此试了几次，小鸟就是不愿意再回到大自然了。我们看得出：它感觉外面没有在笼子中安全。我们很快理解小鸟的心思。是的，要是落到那些没有爱心的人心中，准会成为他们的美餐。

　　没有办法，我们又将小鸟带回家中。所幸，不久小鸟开始进食，它的要求不高，只吃些米、水果皮之类。再后来，它变得温顺了，见到人也不慌张了。再后来，它居然会不停地发出动听的声音。

　　当时我不知道这只是什么鸟，后来到南宁市花鸟市场请教养鸟专业户，才知道这只鸟叫八哥，对其耐心教导，是会讲话的。我们尝试着教鸟讲话，与鸟对话，但发觉很不容易。不过，现在这只小鸟在笼中很活跃，它不但不时唱出悦耳的歌声，而且在笼中跳来跳去的，乐此不疲。将鸟笼放到卫生间，定其打开鸟笼的门，它会自己跑出来，在盛了水的塑料盘中洗澡，之后自己又跑回笼子。

　　真没有想到，以前我总以为鸟儿生于大自然长于大自然，肯定是向往蓝天向往自由的，可这只小鸟在短暂的适应期后，居然将笼子作为自己安乐的家。

　　记不起是哪个作家写过一首诗，诗很简单，是笼中的鸟儿与人的一段对话：

　　笼中的鸟啊，

　　你身陷囹圄，

　　为何还唱自由之歌？

　　笼外的人啊，

　　你如此自由，

　　为何还唱笼中之歌？

　　小鸟无须担心房价上涨问题、无须担心就业问题、无须担心复杂的人际关系、无须担心子女的教育、无须担心看不起病……它虽然不自由，但却有人为它作主，有人为它作保护神。而人呢？终于感到了自由的恐惧的，算是先知先觉了。而那些仍然津津有味地追求自由的人，算是没治了。

　　虽然我没能教鸟讲点人话，虽然我没能与鸟有太多的沟通，但在我与鸟相处的几个月时间里，我体味到人与鸟的共同点和不同点：人与鸟都属于生命。从体积而言，小鸟依人，微不足道。但鸟活跃、单纯、充满生命力。而人这只庞然大物，却有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