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鹅毛大雪漫天舞的日子

文章作者 100test 发表时间 2008:04:09 11:2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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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到过北方的人，都会向往北方的雪。下雪不象下雨，一般在下雨之前都会有轰隆隆的雷声相伴，并且那种雨点落地之声也是哗哗作响，若遇暴雨天气，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坐在屋内，听雷电之声和着大雨落地之声，夹杂着雨打窗棂的啪啪声，间或还会有几个米粒大小的冰雹敲在玻璃上的丁当声，那简直就是一首动听的交响乐呢！而下雪则不然，就算在白天下雪，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也是无声地飘落。而大部分时候我们在白天是很少能看到那种漫天大雪似鹅毛般飘落的壮观景象的，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在我们都进入梦香之时，那雪花会悄无声息地落下，在不知不觉中，已将灰色的大地束裹银装。当我们清晨醒来，推开屋门时，外面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记得那时每当落了一场大雪，父亲就会早早地揪起我们兄弟的被子，将我们从暖暖的被窝中喊起。“下雪了，起来扫雪！”于是我们只好不情愿地爬出那暖暖的被窝，拿上工具，到屋外扫雪。若是父亲自己扫雪，他会中规中矩地从一边扫起，然后将雪先堆起几个大雪堆，待那雪堆稍粘一些再一大块一大块地往院外端。但父亲叫起我们兄弟后，这雪扫得可就不那么顺当了，我们会首先在那厚厚的雪地上玩一阵子。我们将松软的雪用手轻轻团一下，然后嬉笑着打向对方，这时的雪因为没遇到阳光的直射，还是比较松软的，即使打在身上，也会立即散开而不会打得很痛。我们从院子里一直追打到院外，那追打别人、还得小心被别人雪团打到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直到父亲半真半假的呵斥声传来，我们才不得不折回来，规规矩矩地拿起扫雪工具，扫起院内的雪来。

　　尽管我们也在卖力地扫雪，但除雪方法就不会完全按父亲的扫雪程序来，总用自己的办法，把枯燥无味的体力活做得有滋有味。我们先用手团一个小雪团儿，然后放在雪地中慢慢地滚动，没一会功夫，只有拳头大的小雪团就会滚成一个硕大的雪球！我们就这样一直将雪球滚下去，直到滚不动为止。这样，父亲和我们的堆雪方式就完全不同了，父亲那边是堆起了近一人高的几个小雪山，而我们兄弟这边则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雪球！

　　等把雪都攒到一起后，父亲便回屋去了，但我们兄弟的事儿却还没有做完。看父亲的那几个大雪堆，我们来了兴致，开始堆起了雪人。三弟去找来几个黑黑的、圆圆的小石头及几个弯弯的短松枝，二弟去将那几个大小适中的雪球滚过来，而我则在这几个大雪堆旁整形。别看是在三九隆冬，但我们几个还是干得热火朝天。当母亲喊我们吃饭时，院内那几个小雪山，已经变成了神态各异的几个大雪人！于是我们进屋拿个母亲做的玉米面大饼子，又重新回到屋外，一边嚼着大饼子，一边绕着那几个大雪人嬉戏，在冰天雪地中，我们兄弟手里大饼子的热气，和着我们头上由于玩耍而冒出的水汽，在我们的小院中袅袅飘升……

　　当时每下过一场厚厚的雪时，父亲就总会叫起我们兄弟几个一起扫雪，而那既不能滚雪球，又不能堆雪人的小雪，父亲则会自己将雪扫净，等我们起床时，院内已是干干净净，就跟没下雪一样，直到我们走出大门外时，才知道昨天晚上下雪了。而一旦下了厚厚的一场雪，父亲必定会早早地叫起我们，我一直以为由于雪大，父亲扫不过来，才会叫我们几个帮忙的。但现在回想起来不是的，我们几个在扫雪时，都是玩字第一的，细算起来，如果没有我们捣乱，父亲自己扫雪会更快一些呢。原来父亲叫起我们几个，只是想让我们能痛痛快快地玩一回。因为即使是北方，那种大雪一冬也只能下一两场而已！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童年的乐趣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如今身处异乡，每每遇到大雪天气，那儿时扫雪的情景就会重新浮现在眼前。坐在桌前写此文时，外面正飘着小雪，我知道，这种雪是不会下大的，但这毕竟是今冬的第一场小雪，它还是让我想起了往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首白居易的小诗忽然闯进了我的脑海。是呀，鹅毛大雪是一种意境，但在数九寒天，围坐在小火炉前，品一品新出的小烧儿酒，不也是一种意境吗？我想此时在故乡的小屋里，年迈的父亲一定也是坐在小火炉旁，一边端着小酒杯细酌，一边想念着远在他乡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