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三十年前的法律精英的遭遇想到的

文章作者 100test 发表时间 2008:04:09 11: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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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遗忘30年的法律精英》(1月9日《南方周末》)一文记述了一批30多年前的法律学人和他们审稿《英美法词典》的事情。的确是群精英人物，他们的学术成就，即使在今天的中国学者看来也是熠熠生辉。其中的代表人物曾在二战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激扬文字、纵横捭阖，审判战争罪犯、维护国家尊严，因而声名远播。这份荣耀在当时不是每个法律人都能享有的，他们为人类历史发展和进步作出了自己特有的贡献。可是，就是这样的一批人，在建国以后却连普通人的生活都过不上，让人唏嘘不已。但是，当我们的大脑顺时间之流转动时，就会发现：一切都可能是历史的必然。

　　1949年，是我国历史上重要的一年，这是每一位看官都极为熟悉的话。可是，这里说的历史不是仅指“自1840年以来……”，而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在这个视角下观察，它也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年份，它对中国后世的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愈发彰显。

　　建国，对一个国家来说，无论怎样积极地评价其历史意义都不为过。但是，评价历史，除了需要爱国的热情，更需要居高临下的冷静与清醒。这“高”是历史范围、世界范围的高点。高处不胜寒，高处之寒更容易让人冷静、清醒地观察和思考当时事件对后世的影响。

　　中共执政后立即着手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彻底废除“旧法统”。废得干干净净，就像当年一夜之间取缔了妓院一样－－有人会骂我。但是，在共产党眼中，这二者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有，那是废除的坚决程度不同：不是对前者的态度宽容于后者，而是更甚于后者，这一点从当年的“从业人员”在此后三十年的遭遇中可见一斑。废除的后果是：强者为所欲为，弱者逆来顺受，而在社会上表现出来的是茫然不知所措和天下大乱“和谐统一”地并存。从上到下，没有法律意识可言，此为其一；其二是法律人才的断层和缺失：经过长达三十年的人为割裂，造成法律人才空前断层。而而仅有的一点“一边倒”的法学教育又造成人才“品种”的单一化，尚失了多样性。没人知道一部和谐完美、严谨而周密的法律应该是什么样，也就没人知道该如何制定出这样一部法律了：二十多年以后的今天制定的、让我们引以自豪的各部大法，有哪个不是东拼西凑的百衲衣。

　　为什么一心一意为人民的共产党对“旧法统”如此的深恶痛绝？原因之一是对法律性质、功能的错误认识造成：建国以来很长时间认为法律是一个阶级统治另一个阶级的工具，而极大的忽视了，或者说是不承认法律还是社会正常运转的内在规律。将政治上意识形态的东西过多地强加到法律中去，而将其调整人们行为、维护社会运转秩序的功能彻底抛弃。这就像人要吃饭，不给饭吃是对其的一种惩罚，但是将不给饭吃的惩罚功能发挥到极致，而不注意吃饭也是人的生理需要时，那无疑将产生严重的后果。

　　这个错误的代价是高昂的——
　　1、中国人由此过着远离人类本性的生活，抓右派、闹革命、文争武斗……这是对身处其间的中国人进行的一次“强奸”。

　　2、中国耽误了三十年的发展时间。二战刚刚结束，各国都精疲力竭，尤其是中国和日本，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可是当全世界都在务实的时候，中国却在务虚，失去发展的大好时机。

　　3、再往小了说，中国的法律传统被生生截断，“撂荒”三十年。

　　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百姓眼睛的观察，他也无法进行深入的论述，似乎也没有必要再深入的论述了。任何一个理性的中国人都能看清这一切。

　　幸甚至哉：一切已经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让我们将目光转向那些法律精英的身上。文章以《被遗忘30年的法律精英》为题，轻描淡写又有点矛盾：正常的社会离不开法律，而社会的法律精英又怎能被不经意地遗忘？那不是遗忘，是被搁置了，不！是被打入冷宫！！三十年的……，以他们的心情来看，与其让他们那样活着，还不如枪毙——很多时候，折磨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更不人道。这三十年与其说是他们个人的不幸，不如说是社会的不幸、民族的不幸。这种不幸在某种视角下可能是必然的，……。我无力、更无心在这个视角下探究了。麻木些也就能快乐些。

　　关于这部《英美法词典》的质疑与评价。

　　一本词典的水平取决于编审者的水平。该词典的年轻编者没有受过完整而系统的英美法教育，更没有英美法的实践，其功力自然不足，这在文中已经提到。但是，那些耄耋之年的法律精英呢？他们固然受过完整的英美法教育，但大部分是本科阶段的教育，并且在毕业后不但没有从事英美法的实践或者再研究，而是，“荒芜” 了三十年，难道这三十年能让他们的学术水平有质的提高？对有几百年历史的英美法的认识理解难道能更深刻？

　　说这些本人毫无贬低前辈和这项工作的意思，并且我坚信，这项工作代表了当前中国在该领域的最高水平。要说的是这其中的不足恰恰是历史造成的。

　　本人在此声明：该词典出版，一定买一本。一是向所有前辈精英和甘于奉献的后辈及他们的工作表示敬意！二是以实际行动和大家一起、力所能及地为祖国所走过的弯路买单——这本词典对我几乎没有什么用。

　　一派胡言，不吐不快。你若想骂，临风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