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话要从娃娃抓起

文章作者 100test 发表时间 2008:04:09 11:48:58
来源 100Test.Com百考试题网

　　

　　周末中午在学院路政法大学附近的一个江西酒馆和《律师文摘》主编孙国栋老师，中国律师观察网的主持人赵国君兄小酌。三个人喝了八两白酒。三两小烧，半斤蒙古王。谈谈各自的事，国君的论坛，国栋的文摘，大民的案子。以及张思之、贺卫方、田文昌……这些经常被谈起的法律人与事。还有律师法的修改，法大人札记的出版，最近发表的文章……

　　三个人当中，国君兄说的最多，和他主持的论坛风格一样，带着激情和梦想。国栋老师始终都很含蓄，偶尔也会抛出几句“冈冈的”观点，但他的表达不如他的文章精彩。我更喜欢他的文章。在这种情况下，我通常的做法都是保持沉默，洗耳恭听，偶尔插一下嘴，表明自己的态度。与国栋国君聊天是一种快乐和享受，时常会收获些特殊的感悟。

　　谈到“幼儿教育成人化，成人教育幼儿化”的时候，国栋兄说他在《儿子上学之忧》一文中举了这样一个例子。语文课上老师问：“雪融化了是什么？”一个孩子答道：“是春天！”错！因为标准答案是“水”。国栋兄讲完这个例子叹息的说：一个诗人就这样被扼杀了。

　　国君兄和我听了以后连连表示无奈和无语。

　　雪融化了是春天。多么美妙的感觉和回答啊！

　　为什么成人们非要用他们那硬邦帮的毫无创意的标准答案来否定孩子们天然的感觉和真实的回答呢？可悲！可气！

　　国君兄接着国栋兄讲的这个例子，又给我们讲了一个更加美妙的孩子的故事。是他女儿两岁半的时候。全家人到郊外去野游。蓝天，白云，红花，绿草……一家人都很开心。躺在绿绿的草坪上看蓝蓝的天空悠悠的云，听昆虫的鸣叫鸟儿的歌唱。可是，突然间感觉到有一丝的凉意。怕孩子受凉。国君说，我让妻子去车上把毛毯拿过来当被子给孩子盖上。可是，二岁多的女儿非常疑惑的对国君说：“爸爸，还拿什么被子啊，把天上的云彩拿下来当被子。”国君爸爸听的瞠目结舌。

　　是啊，天上那厚厚的云朵拿下来不就可以当被子盖了吗？

　　孩子的回答太有想象力了。

　　我和国栋兄一致认为国君是诗人的爸爸。于是举起酒杯向“诗人之父”致敬。

　　“不要小看我们的孩子。他们的感觉是如此的敏感又是如此的真实。”国君说：“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告诉他真话还是告诉他假话？告诉他真话，怕他将来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告诉他假话，又怕他如此生活下去会很不幸福，总有一天他自己会知道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国君兄也开始为女儿担忧了。

　　面对两个为孩子担忧的父亲我为自己而忧。

　　因为，我也是一个三岁女孩的父亲，我的女儿以及千千万万的孩子都要面对现实的教育。和他们说真话还是说假话？这是一个问题。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真实的故事--也是一个孩子的故事。这是2005年十一长假我在火车上亲眼看到的一件事--真实的让人发笑。

　　车厢里我的旁边坐着一个60多岁的男人，穿着比较讲究，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上去比较年轻，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谈吐不俗。一路上和对面一个30来岁的少妇聊个不停。少妇带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小孩在旁边玩，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去。少妇一边照顾小孩一边和“风度大哥”谈天说地。同车出行，互相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本来是很正常而又很平常的事。开始我并没有太注意他们，只顾着看自己手里的报纸。可是那个小孩的两句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大概火车快进站的时候，少妇突然指着“风度大哥”冲小孩说：“宝贝，叫叔叔？”“叔叔好？”小孩非常亲切的叫了一声。“你也好？你也好！”“风度大哥”一边应和一边握了握小孩的手。孩子说完就扭过身又玩他的去了，一会儿看看外面的风景一会儿又东张张西望望好象在找着什么。

　　“爷爷！”小孩突然冲着“风度大哥”嫩嫩的叫了一声。

　　“不许叫爷爷，叫叔叔。”少妇对孩子的称呼感到突然赶紧“纠正”。

　　“叫什么都行。”“风度大哥”的脸有点红。

　　“叫叔叔！”少妇感觉好象对不起“风度大哥”开始“命令”孩子。

　　“叔叔……”小孩被迫改了口。

　　听到这段对话，我扭过头，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闭着眼，强忍着。我能够感觉到“风度大哥”那时那刻的尴尬与无奈。

　　我不敢睁开眼去看那个小孩，更不敢去看那个小孩的妈妈。因为，孩子在叫“爷爷”的时候，少妇本不应该来“纠正”。这一“纠正”反而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而恰恰自己的孩子说的又是真话。我为小孩的妈妈脸红。我真希望孩子的妈妈回去能够给孩子读一读安徒生的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

　　文章结尾：套用两句时髦的句式来表达我们的感受：

　　“看这大人们，把这孩子整成什么样儿了！”

　　“说真话要从娃娃抓起！”


　　（作者：杨大民，京都律师事务所）